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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49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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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什麽要這樣對我?為什麽?就因為你爸爸?他是個暴徒,是他開槍,先打的我。”

她沒做任何回答,亦沒有任何表情。空洞洞的眼神,毫無生氣。

“你說話呀?為什麽不說話?”他上前拽住她的衣襟,她像個紙片一樣被他拎起來。身體虛弱至極,仿佛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。他突地心裏一空,只是不過三秒,就被他的憤怒所取代。

他將她拽到自己的眼前,強行的讓她逼視著自己的雙眼,“你居然用一個女人最寶貴的生命,名譽,身體來報覆我,你好毒的心。”

他一把將她從床上拽落到地上,她的身體一個支撐不住,手按上了水盆,整盆的水嘩啦一下子流淌出來,流的滿屋子都是。而韓羞跌坐在水裏,就像個木偶,隨意任人擺布,陸雨蘇眼睛裏噴了火的怒氣沖沖,“不要用你的冷漠來考量我的耐性。”

曾經是那樣驕傲,商場上叱咤風雲,在一群老謀深算的老狐貍面前從不遜色,可他怎麽也沒想到,有一天,竟會栽在女人手裏。他那麽信任她,對她從未懷疑,為了她,甚至可以放棄陸華的天下,卻原來,他的愛,他的付出,竟是她報覆的籌碼。

她的無視徹底激怒了他,踢翻了地上的水盆,掀了八仙桌,桌子上的牌位應聲落地。他鄙視的低吼:“你爸爸是嗎,他死有餘辜。”

韓羞終於望向他,憤怒的視線聚焦一點,眼眸裏射出怨毒,牙齒咬得作響,那瘦的不堪一擊的身子,由於強烈的刺激而震顫。

陸雨蘇心底驚了一下,這眼神,這眼神似曾相識。就是這個眼神,強烈的憤怒,像一把刀子,要殺人。他的腦海裏迅速閃過片段,終於定格在他十五歲的那一天。

那一天,他記得天色也不好,暗暗的天空偶有流雲浮過。他談的第一單生意,被人家嘲笑乳臭未幹,心情極其不爽的出了飯店的門口,對面的街上,站著個小女孩,離得不遠不近。那女孩一動不動,就是用這雙怨毒的眼睛盯著他。

他終於想起來了,難怪他看她的眼睛總覺得很熟悉,原來還以為他們是姐弟所以有熟悉感,如今才知道,在那一刻她就準備了魚餌,等著他上鉤。

他用手抓住她的下巴,恨不得將她捏碎在手掌裏。“原來是你,不錯,這樣才是真實的你,戴了那麽久的面具,也該摘了。”

“你恨我對不對?恨我為何不殺了我,你真是蠢,蠢的下場就是自掘墳墓”

她發著高燒,搖搖欲墜,就像狂風暴雨中的一片殘葉。卻拼了最後一絲力氣回懟他,她眼神裏的輕蔑,不屈和怨毒,仿佛在時刻提醒他,他的愛是多麽荒唐可笑,而這一點,足以讓他崩潰,是最致命的一擊,讓他發瘋。

他一把推開她,憤怒而去。她跌在水裏,再也沒有力氣掙紮。身心火燒火燎的痛,意識開始變得模糊。在最後的時刻,她仿佛看見了一抹白光,不同於陸雨蘇的溫暖。

54心力交瘁

仿佛過了幾個世紀,韓羞一直處於,昏昏沈沈的狀態。意識混沌中,一直高燒不退,頭很痛,似乎睡了很久,怎麽也醒不過來,或許,根本不願意醒來。

身邊一直念叨不休,最後還是費力的睜開了眼,虛弱的道:“我怎麽看到一張討厭的大臉在我面前晃來晃去。”

韓羞醒過來,鳳緹長長舒了一口氣,然後就是“哼”的一聲:“你要是再不醒過來,想看我這張討厭的臉也難了。”

韓羞苦笑了下,“怎麽會,你這樣子絮絮叨叨的,閻王也嫌煩。”

鳳緹噗的一笑,“那倒是,我是誰呀,我就是孫悟空,就是閻王想要你,也得看看我答不答應。”

韓羞還想再說什麽,輕咳了兩聲,即使這樣簡單的咳嗽,也牽動著她整個身體的骨節跟著抖動。鳳緹忙上來扶住她,“好了好了,你別說話了,還是睡著讓人省心。以後不許再那麽傻,有事了怎麽不來找我?若不是陳北上送你過來,真不敢想象後果如何。”

韓羞四下裏望了下,鳳緹道:“別看了,守了你三天三夜,我才把他打發回去。”

又乏又累,在被鳳緹逼著喝下幾口粥之後,終於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。

清晨的窗子開著,徐徐吹進微涼的風,很是涼爽舒適。韓羞翻了個身,清醒了許多,高燒慢慢的退了,頭痛也減了大半。她努力的回憶了一下這幾天的狀況,漸漸的理清了頭緒。

思緒被推門而入的陳北上打斷,他拿了一大束黃色郁金香,插在她床頭的瓶子裏,然後坐在床邊。韓羞只在他進門的時候擡眼一瞧,便再沒有任何表情。陳北上默默的在她床前坐了許久,似在勸慰她又似在發表看法,眼神看了看遠方,又轉回她,“你可夠狠的你,連自己都不放過,感情這東西最容易玩火***,不過至少你還能良心發現也不算無藥可救。”

她的眼角眉梢,全是冷漠,他的話語絲毫進不了她的思緒,此時此刻,他知道她聽不進去,可他仍然要說,他不允許她再那樣傷害她自己,“燒得那麽嚴重也不知道找醫生,如果我們沒有及時發現,你預備如何?”

“幹嘛給自己折磨得那麽苦,人這一輩子不能只為了仇恨而活著。”

韓羞伸手撫摸了下腦袋,陳北上隨即擔憂的把手探上她的額頭,“怎麽了,不舒服?”

她偏了頭躲過他的伸過來的手,他只嘴角輕輕一勾,並未在意。

仿佛一縷風吹,吹散郁金香淡淡的幽香,於室中滿是花香恬淡。韓羞輕輕的坐了起來,用手捋了捋頭發,她的身子裹在寬大的病服裏,極不相稱。他看她本就纖瘦的身形,如今更加弱不禁風。

她下了地,他不知她要做什麽,眼睛隨著她走,開了門,沖著門外喊:“鳳緹。”

陳北上疑惑的道:“鳳緹回去收拾東西,大概下午才能回來,你有什麽事找我就行。”

韓羞回轉頭,淡漠的笑了下,“你還真是奇怪,以為自己很偉大嗎?為兄弟可以忍痛割愛,為我可以不眠不休,不過我不需要你的憐憫,甚至訓教,我的那一段記憶到今天為止徹底結束,以後我不想再跟你們有任何牽連。”

她的鋒利,他倒是稍顯意外,“你先回床上躺下,不要激動。”

她是有些激動,他說的對,自己玩火***,那麽沒用,她就是死了,也沒臉去見爸爸媽媽和阿姨,她怒道:“我的話,你沒聽見?”

他笑了笑,竟是第一次見她發脾氣,“聽見了,如果言語犀利,能讓你覺得好受一點,我接受。”他站起身,走到門口,頓了頓,略顯無奈的道:“陪著雨蘇,就沒撈到過什麽好處,卻是第一個跟著他殃及池魚。你好好休息,我再來看你。”

當天下午,由於韓羞堅持,提前出了院。

還是那個小院子,還是那棵橘子樹,還是開著白花,朵朵潔白隱在郁郁蔥蔥的青翠中,疏疏點點。韓羞最喜歡站在窗下臨風,看那一簇簇白花若現,人的心,也跟著舒緩了。

翌日清晨,鳳緹剛剛起床,便聽得急促的敲門聲。

門開處,陳北上焦急的神情明顯的寫在臉上,似乎是一路跑進巷子裏來的,努力的壓了壓起伏不定的呼吸,“你們出院了?”

鳳緹嗯了一聲,接著又打趣他道:“你莫不是遭打劫了吧?”

陳北上尷尬的一笑,讓進客廳,鳳緹倒了茶,見陳北上欲言又止,含了一絲捉弄,又有些心有不甘的問:“找我還是找她,找我請喝茶,找韓羞去裏屋。”

韓羞沒有再次消失,他也就放了心,端著的茶杯晃了晃,“我能不能去裏屋喝茶?”

鳳緹噗嗤一笑,陳北上一直是很智慧的人,能把尷尬化進幽默裏,她其實也不是執拗的人,而且他的態度很明確,再有,她亦不會吃好姐妹的酸。

“好好看著她,燒還沒完全退,我去給你們做早飯。”

韓羞安靜的坐在窗邊,一身素青衣裙,烏黑的長發披散著,垂在腰間,臉側向窗外,看不見表情,只那一身清孤傲冷,仿如湖中青荷,遺世獨立。

因著橘樹遮擋了部分清晨的光線,露水還未散盡,纏纏綿綿的浮於窗欞之上,枝丫縫隙中淡淡的日光射下來,並不耀眼。

他想開口,卻不知從何說起,仿佛有很多話,勸她吧,她昨日的表現比誰都鋒利,堅強得任何安慰都是多餘。反之,她的安靜,她的纖弱,偷窺到內心深處,教人就是看她,都會不知不覺的,心疼。

幾次張嘴又咽了回去,還是她先開了口,依舊望著窗外,聲音裏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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